第四十一章 麻杆打狼两头怕-《大宋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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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黑了,绵州城头再一次打起了密如繁星的火把,灯火如炬,将绵州上方的夜空映得通明。而在绵州通往成都的官道上,数量超过两万的蒙古军队正在向绵州不断逼近。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紧张等待,天色终于在蒙古叛军抵达绵州前如愿以偿的全黑下来,托老天爷的福,这个晚上是个阴天,荒野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视线大为所阻。贾老贼松了口气,忙命令道:“出城!”

    ……

    麻杆打狼两头怕!贾老贼在绵州城中战战兢兢,熊耳夫妻和李德辉等蒙古叛军首脑何尝不是战战兢兢,以至于汪惟正几次要求全军加快速度,都被熊耳夫妻严词拒绝——开玩笑,谁不知道贾老贼打仗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要是中了埋伏,你汪惟正的脑袋不值钱,我熊大将军和熊夫人、还有李大人的脑袋可是宝贵无比。可越是这样,就越有让熊大将军和熊夫人胆战心惊的事情发生……

    “停。”距离绵州城还有十来里路的时候,熊大将军的美貌夫人唐笑忽然勒住马头,向身边的熊耳等人说道:“你们听,北面好象有声音?”熊耳、李德辉和汪惟正等人一起侧耳,果然发现北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再仔细一听时,熊耳等人顿时发现——这声音竟然是歌声,歌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

    “宋蛮子军歌!”去年曾经在神臂城听过无数次这样声音的熊耳脸上变色,惊叫道:“好雄壮的声音,竟然能传这么远?宋蛮子在绵州城里到底有多少兵马?!”一直怀疑绵州情况究竟如何的汪惟正脸上也有些变色,忙命令道:“快联系前方斥候,让他们报告绵州情况。”

    不一刻,前方侦察敌情的斥候队长被叫到面前。不等熊耳和汪惟正等人询问,那斥候就脸色苍白的说道:“启禀诸位将军,宋蛮子的军队出城了,一边唱着军歌一边在龙安河北岸摆下了迎战阵形,还在龙安河抢架了两道浮桥,看模样他们是想主动迎击我军。”

    “那宋蛮子到底有多少兵力?探明没有?”汪惟正追问道。那斥候队长答道:“宋蛮子的军队控制了桥梁,我们隔得太远没探清楚,只看到他们打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在城外列队,初步估算,宋蛮子至少有两万人以上,说不定有三万。”

    “废物,连敌人的人数都不清楚,吃干饭的?”汪惟正勃然大怒,对斥候破口大骂。那隶属于熊耳部队的斥候可不怕汪惟正,不服气的反驳道:“汪将军你可以自己听听,宋蛮子的军歌声音能传这么远,没有两三万人能有这么大的声音吗?”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和汪将军说话?”熊耳摆架子喝道:“回前面去,给本将军仔细探明敌情。”那斥候队长低头答应,又回马飞奔到前方。熊耳这才向唐笑问道:“夫人,敌军势大,我军该如何是好?”

    唐笑眼珠又乱转起来,并不急于回答。汪惟正则大声说道:“怕什么?就算宋蛮子有两万人,兵力也就和我们差不多,既然他们胆子大到敢放弃城防,主动出城和我们野战,我们就先和他们干一场。兵力相等,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和宋军干仗就是得罪贾老贼,消耗自己的实力还堵死自己的退路,这样的傻事熊大将军夫妻自然不愿去做,所以熊将军并不理会汪惟正的叫嚣,只是把目光盯在智囊夫人唐笑身上。而唐笑盘算良久后,咬咬银牙说道:“继续向前,到了龙安河南岸再说。”

    叛军继续向前,又走了六七里路后,打满火把的绵州城已经映入眼帘,而宋军的军歌之声也越来越是嘹亮。发现事情不妙的熊耳夫妻正挤眉弄眼的传递眼色间,前方忽然飞报,“熊将军,宋蛮子一行十骑手打白旗过河,为首一人自称是宋人平章贾似道幕僚、宋国通议大夫、中书舍人刘秉恕,要求面见熊将军。”

    “刘秉恕?子聪大师的亲兄弟?”熊耳和唐笑等人都听说过子聪兄弟的大名,不免都吃了一惊。那边汪惟正却怒道:“放箭!射死那个卖国求荣的狗蛮子!”

    “慢——!”唐笑喝住传令兵,改口说道:“把刘秉恕大人请来。”得熊耳点头允许后,传令兵领命而去。汪惟正那边更是大怒,怒道:“熊夫人,你见这样狗蛮子干什么?”

    “汪将军不必动怒,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唐笑向汪惟正妩媚一笑。熊耳也心领神会的附和道:“是啊,反正人也来了,我们听听他放什么屁再说。何必斩杀来使,背下万古骂名?”

    “可汉中会盟……。”汪惟正还想争辩。唐笑却娇笑道:“汉中会盟是说了不许接见宋蛮子使者,可是在盟约上签字的人是刘黑马,可不是我们,这可不算违反盟约。”汪惟正在狡辩方面那比得上唐笑,无奈之下只好赌气不再说话。

    又过片刻后,打着白旗的宋军使者及其随从一行十人被领到面前,那使者也很聪明,主动吩咐随从下马并交出武器,显示自己没有敌意,以安蒙古众将之心。在这个空隙,唐笑借着火把灯光仔细打量那使者,只看得一眼,唐笑心头不由就是一跳——原来那自称为刘秉恕的宋军使者竟然生得十分俊美,除了脸色有些蜡黄之外,五官却俊秀非常,成熟而又英俊,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就能骗一些大姑娘小媳妇芳心的罕见美男子。生性淫荡的唐笑难免开始心痒,“好俊!要是能和这样的男人上一次床,倒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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