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诸藩国王培养计划(中)-《重生朱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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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问你们,太祖皇帝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朝廷的政策要随着天下局势的变化而做出改变,不能一成不变。是也不是?”

    他见众人沉默,接着道:“既然太祖皇帝说过这话,那永乐一朝推行新政,难道不是顺天应人么?否则,我等岂不是顽固不化?”

    众臣皆不做声。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洪武时期,皇孙为数不多,且大都年幼。除了就藩的亲王外,其余年幼的亲王仍生活在宫中,在大本堂进学,这倒也没什么。”

    朱高煦接着问道:“可如今诸皇孙与年幼的亲王已逐渐年长,再过十数年,皇室子弟必然会超过百人,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在大本堂进学么?”

    “况且,太祖皇帝改封诸王于海外建国,若诸王不会治国理政,到了海外,既不会领兵打仗,又不会治国理政,岂不是成了一个昏庸无能的国君。还如何为朝廷藩篱,拱卫皇室?”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殿内的许多官员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反驳。

    可方孝孺乃当世大儒,熟知各种历史典故。

    他恭声道:“殿下,时移而事易,事易而权变。陛下培养皇室子弟,我等自然是不反对的。我等反对的是传授皇室子弟帝王术,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帝王之术,只有天子与皇储可以学习,其余皇子皇孙怎可学习?”

    “既然诸卿反对传授皇室子弟为君之道,那孤有一问,若不传授众亲王为君之道,将来诸亲王作为一国之君,该如何治理国家?”

    朱高煦反驳道。

    方孝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圣人认为,国君当垂拱而治,从谏如流。国家的治理自然由国君手下的佐官去负责,国君只需要赏罚分明,任用贤者为辅政大臣,国家便可大治。”

    周《尚书·武成》:“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后世据此典故引申出成语“垂拱而治”,比喻统治者不做什么,却能使天下太平,多用作称颂帝王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并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不过多地干预、充分发挥万民的创造力,即是以制度治国,以制度约束臣民的行为,臣民均遵守法律制度。

    朱高煦又问道:“垂拱而治,择贤者而任之,从谏如流,那何人是贤者?韩非子认为‘贤者之为人臣,北面委质,无有二心;朝廷不敢辞贱,军旅不敢辞难;顺上之为,从主之法,虚心以待令而无是非也。故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而上尽制之。’先生以为然否?”

    方孝孺答道:“臣认为,贤者当是德才兼备之人。”

    “韩非子的说法显然不对,因为贤臣遇到昏庸糊涂的国君,他便无用武之地了。毕竟,昏庸之君喜用投机小人,根本不知何为贤臣。对昏庸之君来说,那些整日进谏的臣子很讨厌。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因此,识人用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朱高煦道:“先生说贤者是德才兼备之人,那什么是德,什么是才?德与才的界限又在哪里?如果说一个大字不认识的屠夫,他品德高尚,拾金不昧,乐善好施,但能委任他为县令,去治理一县百姓吗?”

    这话一出口,方孝孺顿时语塞。

    不过,他终究是大儒,很快想到了反驳的点子。

    “殿下,汉初之时,有萧规曹随的典故,而后经过千年的积累和沉淀,我华夏的典章之制已有成文。因此,贤者的标准可以从史书当中找到。”

    朱高煦笑道:“依方先生之言,那帝王之术亦能在史书当中领悟得到喽?”

    他这话还真没有说错。

    在秦汉时期,史书不是一般平头老百姓能有机会阅读的。

    一直到唐宋之际,随着印刷术逐渐通行于天下,乃至活字印刷术问世,底层的读书人才有机会搞几本史书读上一读。

    “这是自然。”方孝孺恭声道。

    他必须承认朱高煦说的没错,毕竟这也是学术界公认的,否则《资治通鉴》的意义何在?

    “先生说帝王之术只能由帝王与储君学习,可之前父皇让先生为孤讲解《资治通鉴》,那先生是否等于趁机学习了一遍帝王之术?”

    朱高煦沉声问道。

    “臣不敢。”

    方孝孺赶紧起身,跪在地上拜道。

    朱高煦连忙道:“先生快快请起,孤没有问罪的意思。”

    待方孝孺起身坐下后,他环视殿内众人,高声问道:“还有何人持反对意见?”

    “启禀太子殿下,臣反对。”

    解缙起身行礼道。

    朱高煦也不生气,抬手示意解缙坐下说话。

    待解缙坐下后,他接着道:“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ps:感谢兄弟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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