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里是专门用来审问犯错奴婢的屋子,摆满了刑具。 有些是从前便有的。 有些则是崔嬷嬷来了之后,画了图,让工匠制出来的,都是宫里头里的玩意儿,专门对付那些细皮嫩肉却又十分嘴硬的角色。 进了这里的,就没有不吐出点儿真东西的! 唯一的例外,也不算例外的,就是被杀的云倾和文英了。 窗棂上蒙着厚厚的白窗纱,挡去了大部分的阳光,经年不洗又落了厚厚的尘埃,把那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映的更是晦暗许多。 坐在紧闭窗棂下崔嬷嬷静静地看着盈枝面上的每一个细微神色,面孔落在灰白光影里,乌碧碧的深。 她摆了摆手。 圆脸的妈妈便立马不说话了,退到了一边去。 屋子里有一瞬仿若沉进了水底,静的出奇。 盈枝趴伏在刑具投下的阴影里,唯有她短促而艰难的呼吸回荡着。 崔嬷嬷站起身来,只凝视不语。 盈枝不知为何,莫名不敢抬头,仿佛有巨石压在背脊上,让她越发伏低了身子,几乎匍匐在了崔嬷嬷的脚边。那墨绿色的鞋面上以银丝线绣了菊花暗纹,又穿了细小的以碎玉石打磨成的米珠在上面,映着灰扑扑的光线,有密密匝匝的暗芒。 盯得久了,只觉自己竟也成了那鞋面上的一粒,如此的卑微,一不小心就要被扯落下来,踩在脚底,碾成齑粉! 崔嬷嬷从一旁的托盘里取了一把戒尺在手中,轻轻拍了拍,激起冰冷的余响。 盈枝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香色长裙,绣着零星的粉白色桃花点缀,然而几天皮肉的刑法之下那些原本清丽可爱的花朵上早已经沾满了血色,一遍又一遍的重叠,变成了沉沉的暗红,没有生气,却隐隐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僵直的嵌在衣裙上。 她似乎极力想要把自己的面容沉入阴暗之中,却越发泄露了她勉力支撑住身上的手臂,在颤抖、颤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