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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场考试又将开始了。

    “下去！”班主任章峰拿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

    经过昨晚的那一通折腾，他现在上下眼睑附近有点轻微的黑眼圈，昨天无论是作为老师，而是作为重要的见证者，他都必须留下解释情况，所以当吴子帆回去睡大觉的时候，他还在三位领导面前点灯熬油，一直弄到凌晨两三点才堪堪睡着。

    睡眠不足的他今天有点精神不济，这种状态没办法支持他讲连续两节物理课，索性就把之前编好的一套小考试卷拿来充充数，也好让他缓缓神。

    在纸张摩擦的声音中，章峰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第一组第三排那个空缺的位置上，他是个有点轻微强迫症的人，很不喜欢看见不整齐的东西，此刻这突兀的空缺让第一组看起来像一排被打掉门牙的牙齿。

    他皱了皱眉，视线又挪到已经坐到了吴子帆身边的褚晓明身上，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昨天晚上才上演一出自杀未遂的好戏的主角，整个学校的领导都在担心褚晓明什么时候还会把这刺激至极的事情在干一次，所以现在谁也不愿意去做可能触动褚晓明情绪的事情，于是今天早上当他走过来提出这个要求时，章峰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答应。

    不过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褚晓明就会自己回来的。

    他现在是因为感激吴子帆对他的救命之恩，一时心头热，对吴子帆有特别的好感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等时间慢慢消磨了这种感激时，他所看到的就是吴子帆那烂到爆的成绩和他不可根治的恶劣秉性。

    也许这次小考就能让褚晓明明明白白地看清两人之间的差别和距离吧？

    这次的考试卷虽说是用来填充这两节课内容的“过渡品”，却是章峰在事先花了不少时间苦心出的考题。

    还有十天又要面临月底的联考了，三班的整体成绩还是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章峰觉得有必要用一些难度更大的题目来让敲打和鞭策一下这群学生，所以这些考题的难度比以往小考的题目要难得多。

    成绩中游的学生这次很可能都很难及格，褚晓明应该可以，但吴子帆，他能不能考到四十分都是个问题。

    “考试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不要东张西望。”章峰收回视线，交代了一句，坐在讲桌前的椅子上，拿出一张报纸挡住了自己，眼睛慢慢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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