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帖子由来-《长生仙箓》
第(2/3)页
老头年纪大了有些健忘,他是特意回头来跟长生和司马鹿鸣他们说哪些地方是禁地半步也进不得。
怜玉道,“我们已经跟他们两说了。”
老头有些耳背,并不是很严重,但有时声量轻了,或者离他远了,声音他就听不清楚了,“啊?”怜玉反复的吼了三遍,那老头才听明白了,但还是怕姜曲他们交代的有所遗漏,所以还是仔细的说了一遍,薛家的规矩。
其实也没多少条规矩,总共三条。
第一条就是如姜曲说的,不能擅自乱闯薛家当家的院舍。薛家锻炼的技艺不外传,有可能那当家的院舍里藏了许多锻炼兵器的秘密方法,不许外人进去是怕会被偷学了,这也是情理当中。
第二就是廊上的灯笼戌时就熄了,建议他们若无必要夜里不要乱走,薛家的宅子大,有许多下人顾不到的死角,若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若真要有什么事的,他稍后会给每人房里分两根蜡烛,这便是戌时过后唯一的照明工具了,夜里起夜就点蜡烛。
第三就是这几日或许6续还会有其他门派的人会来,他算是提前提醒,千万不要有什么争执打斗,否者若是有见血斗殴的行为,一律不论名声威望是高是低是要请出去的。
老头交代完,佝偻着背要去取蜡烛来分。
姜曲叹气,“这宅子里没几个仆人,却是清一色的都是男的,连个丫鬟都没有,我都还几日没见过姑娘了,好在长生你来了。”
司马鹿鸣问,“你见过薛家当家么?”
姜曲摇头,“没有,他一直待在他自己的院舍里,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就快要和他大哥比试,所以在加紧了锻炼兵器。这个人行事有些怪异,好像都是夜里干活,白日睡觉的,跟我们的作息完全是倒过来的。”
余筝涟道,“见不见过都不重要,反正我们只是来做个见证而已。”他们下山时徐清便是有交代过,这是薛家的家事,他们不便插手,所以不管最后是大哥赢了,还是弟弟赢了,他们也就是关完战就走。“长生,师叔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余筝涟面上严肃。
长生是想说的,她觉得一人计长二人计短的,但弗恃不让说,她上回不过是告诉了药愚道长,师父就已经是念叨她了。
最总要的是,她感觉师父还不想回昆仑山,该是因为绯钰师伯吧,她要是老实的说了,或许余师兄也会判断出轻重,跟掌门师伯说。那师父就一定会生气。
余筝涟见长生不愿说,她不愿说的话,那司马鹿鸣更是了,绝对的守口如瓶的用刀子都撬不开。他道,“但做弟子也不能一味愚孝听话,若状况轻倒无所谓,若是后边现情况严重了,一定要跟我说。”
长生记下了,“知道了,余师兄。”
余筝涟回房去打坐,他很是勤奋,每日吃少量的饭菜茶水后就开始打坐冥神静思。他勤奋不打紧,要紧的是下山之前掌门和非恒有交代,让怜玉和姜曲事无大小都听余筝涟的。
余筝涟奉行的是道法学无止尽,一日不炼那就是拉下进度的。于是也强迫怜玉和姜曲打坐,早上练,下午才让他们自由去活动。
姜曲好不容易的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余师兄,我们和长生他们两许久没见了,你看今日早上的打坐是不是能免了?”
余筝涟“开恩”道,“好吧。”他回了房,把所有门窗都关了,因为需要专心致志,不想被外头干扰到。长生想着这种大热天,把房封得死死的,要是她准受不了,还是师兄道行高,想必已是做到心静自然凉的境界了的。
司马鹿鸣又问,“薛家两兄弟什么时候比试?”
姜曲打开扇子,一边扇着,一边说道,“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你们不知,这几日薛家出了些怪事,也不晓得是薛家仇人得了风声来寻仇,还是薛家老大派人来捣乱的,那围墙每到夜里就会出现血手印。”
镇子里的人都说这宅子怪,莫非就是因这血手印,浮想联翩?长生道,“如果是人来捣乱的,难道就没抓到人?”
怜玉道,“头一晚倒有埋伏过,但后来就不见动静了,许是觉得这种小动作,吓不倒谁,反正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就任由着了。所以至今是人为还是鬼闹的不清楚。”
虽说他和姜曲都很好奇,但住人家家里,就要守这里规矩。若是需要帮忙的,当家定是会开口的。但即是交代夜里不要随意走动,他们也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长生想姜曲说可能是人做的,怜玉又说可能是鬼做的,那是人还是鬼?司马鹿鸣问,“若是闹鬼,就感觉不到什么么?”
“血手印都出现在前院,离这十万八千里的远,就算真有鬼,隔这大老远的也感觉不到邪气。”姜曲抬眼瞅着那屋檐,“而且这宅子建得有些怪,单单是朝向就古怪。南面草木繁茂,阳气足,但薛宅偏偏反其道而行是朝北的。”
长生还真没注意过这宅子的朝向,她也就分得清东西,知道太阳升起处是东,落下处是西,北和南怎么分就不太清楚了。再者也是头一回听说建屋子还要看朝向的,她以为只要别忘记安上门窗,能进出能透风透气也就能住人了。
她好奇道,“朝北建的宅子就不好么?”
姜曲详细解释,怕长生听不懂,还故意说得简单易懂些,又是举了个比方,“倒不是所有朝北的宅子都差,这风水玄而又玄,总是相辅相成的。就跟鱼帮水水帮鱼差不多,若某方面差了,想方法用其他的弥补了,也是可以的。但这薛宅更怪的就是朝北也就算了,还特意用檐把大部分的日光都遮了,白日都显得阴森。这日头不足,人又少,阳气也就跟着弱了。所以要说夜里闹鬼,我也是信的。”
司马鹿鸣道,“若是一般的铁匠也就罢了,但若是真正的行家,要锻炼出好的兵器也是要讲些玄术的。兵器若在凶日而成,便会带着不祥。所以若真是铸造兵器的大家即便是不得这玄术要领,也该懂得皮毛。”
怜玉奇怪了,“这兵器也有不祥的兵器?”他倒是孤陋寡闻了,这兵器不是死物么,难道还跟着不祥人一样有生辰八字,这注定命不好的,就会刑克主人?
姜曲挑挑眉,“你若问我玄学上的事,或许我能答得上一二,但若要问我兵器,我就是个外行人了。司马家经营的生意多,或许打造兵刃的生意也有涉猎。鹿鸣的那宝贝剑,不就是由他祖辈铸造一辈辈传下来的么。这兵器你得问他。”
司马鹿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家中有位叔父懂得锻炼兵刃,跟我说过一些罢了。他说过若是兵器不祥,必是跟妖魔一般喜好饮血,若是得到持有它的人心志不够坚定便容易被控制,也就变得好斗凶残。”
怜玉听不明白,他们方才不是在讨论那血手印么,怎么说着说着,偏题偏到兵器上了。长生也不明白,怕是四人之中,只有司马鹿鸣和姜曲算是心意相通的。
姜曲道,“若是薛家的当家懂得玄术,还故意把屋子建成这样,说不定是故意的,打着什么目的。”
建宅子还能有什么目的,也就是为了有一个安身住处。怜玉道,“或许这家的主人喜好特别,这檐才建得这般有特点。”暗是暗了些,不过遮风挡雨的效果好,夏日炎炎时还能乘凉。
姜曲只觉得跟他师兄说这些说不通,当真是比长生还能沟通,他只道,“总之就按那老头说的,夜里不要随便乱走。想去哪白日去就行了,没必要非要摸黑东跌西撞的去。你要是一不小心踩空,掉进池塘什么的,当真是三四日都未必能有人现。”
长生记下了。
姜曲怜玉带着长生和司马鹿鸣去逛薛宅,其他地方还好,但厨房的位置一定要记牢的,因为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又会让她“借厨房”。薛家确实很大,长生当时扶着弗恃绕着墙走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亭子池塘的也不必说了,长生也不是当初刚出村子跟着奚子虚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了,倒也不会再看到大富大贵的人家的宅子就大惊小怪。不过有一处倒是真的很特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