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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沉这声音，强装淡定：“对不起，我晚上还要回去有事。”

    她太激动了，甚至没有看出向元鹰说话时红了的眼睛。

    顾小淼点头，拼命地点：“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结束以后立即回来……”兴许是真的害怕面对，在她潜意识里，没有向元鹰，这里根本就不是家，沈爱玲和向家人再好，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所以现在她委屈，哪怕是用拜托的口吻，哪怕是放低自己，她都只是想得到向元鹰哪怕一点点的存在感。

    “我会尽量。”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抱着他的小妻子，甜蜜地抱着她，什么都愿意给她，她说什么都会做到。但现在不可以，向元鹰甚至来不及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就要立即转身离开。

    顾小淼在他身后痛苦地忍耐，他转过身去以后，眼眶中飙出泪水。

    即使是儿时就跟着部队拉练，上战场时被子弹打穿手掌……还有失去战友的时候，他都有忍住不哭，眼泪解决不了事情，所以不允许存在。

    而现在即使是流下了，还是不能被发现存在。

    可现在，向元鹰的两行清泪，就出卖了他不安的心，顾小淼是他这一辈子的结，绝对是一辈子。

    向元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会不离不弃陪他一生，现在的亏欠，日后定当加倍偿还。

    也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点点的放松。

    车子离开向家能看见的视线之内，向元鹰才踩了油刹车，停在了临时停车处，下车不知何去何从，心里乱成一团糟。

    因为不能给玖陶太熟悉的错觉，所以不得不谎称了要立即回到团部，但他觉得自己亏欠良多，压得他喘不过气，前路变得压力很大。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恢复启动，车窗外的天空低沉着，蓝灰色的天空装点着纯白色的雪花，看这个情况，应该是快要下雪了吧。

    手机铃声大作，向元鹰看了眼抽屉中的手机，眼中的所有情绪，慢慢开始散去，又恢复了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

    文静的车就停在金融中心的地下车库，看见向元鹰的车进来了以后，眼中的笑意弥散开来。

    她下车，手中提着精致简单的礼物袋，看见他从车上下来，穿着黑色的薄毛衣，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虽然和天气很不搭配，但至少更帅气，比穿军装的时候，要更显轻松一些。

    “看来礼物准备错了，应该准备一件外套。”文静开他玩笑。

    向元鹰地垂下脑袋，有些犹豫。

    车上只有这一身常服，风衣在家门口披在了顾小淼的身上，他只能穿成这样就来了。

    文静手中提着袋子，交给他：“这是加密的特殊手机，你的圣诞礼物。”

    他低头看，神色有些松动，有些惊讶：“你从哪里拿来的。”

    文静笑了，他的表情乍一看平静无波，实则比刀子还要锋利，看着她把这一切当做小礼物一样送出去，向元鹰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部手机，他太熟悉，就是他四年前用过，最后醒来以后便再也找不到的那一个。

    “你醒来以后，一直要找的手机。”文静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是四年前的手机，但还是找到了，你要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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